《锻炼》是五部连贯的长篇小说的第一部。原拟第二部写保卫大武汉之战至皖南事变止，包含保卫大武汉时期主民与反主民的斗争，武汉撤守，汪精卫落⽔，工业迁川后之短期繁荣，重庆大轰炸（五三、五四）。国民 府政“防范奷、异条例”之公布，国民人之“不抗战止于亡国，抗战则将亡”之怪论等等。第三部预定內容为太平洋战争之爆发，中原战争，湘桂战争，工业之短时繁荣已成过去，物价⾼涨，国民特务活动之加強，检查书报之加強，发国难财者甚多，际国风云对国中战局之影响等等。第四部包含经济恐慌之加深，国民与⽇本图谋妥协，主民运动之⾼涨，进攻陕甘宁边区之尝试，际国反动派之⽇渐嚣张。第五部为“惨胜”（当时人们称抗⽇战争的胜利为惨胜）至闻、李被暗杀。各部的人物大致即第一部《锻炼》的人物，稍有增添。这五部连贯的小说，企图把从抗战开始至“惨胜”前后的八年中的重大政治、经济、主民与反主民、特务活动与反特斗争等等，作个全面的描写。可是刚写完第一部，即《锻炼》，就因为国中共产已经不但解放了东北三省，且包围天津，北平， 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而布置了我们在港香的主民人士经海道赴大连。大约于一九四八年尾我离港香，因此不得不中断此书写作计划，而只成了第一部《锻炼》。现在整理旧稿，加了两章，写海上的官办难民收容所中的凄惨情景。《锻炼》所写的是四十年前的国中社会，现在的中年人和青年人是不曾经过的，值此华中
民人共和国三十周年庆国之⽇，作者写此小序，也不胜感慨系之。
茅盾一九七九年十月四⽇于京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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