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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步小说网 > 武侠小说 > 青城十九侠 作者:还珠楼主 | 书号:41006 时间:2017/9/18 字数:21181 |
上一章 (行风御里千 鹤灵调 要窍通关三 诀奥承 回9第 下一章 ( → ) | |
话说元儿到了前院,只朱梅独自一人,仍然科头跣⾜,坐在院中磐石上面,正在调弄那两只仙鹤呢,急忙跪倒行礼。朱梅吩咐元儿起来,盘了双膝,对面坐定,用手先摸了摸元儿头顶,命元儿闭好双目,不要妄动。元儿已得陶钧预先提示,忙把心志一收,垂帘內视,屏去一切杂念,澄神定虑,静以俟变。刚把鼻息调匀,便觉朱梅的手在脊梁命门各要**上轻轻按抚了几下,渐觉着一投热气由⾜底缓缓升了上来,渐升渐速,热也随着增加,霎时布満全⾝,越久越热得难受。元儿先还觉难忍,未几心灵一静,神仪內莹,猛地又觉头顶命门被人拍了一下,立时觉着一股凉气布満全⾝,好似一瓢冷⽔当头泼下一般,奇冷难耐。如是由冷而热,由热而冷者好几次,好容易把冷热都忍了过去,猛地又觉周⾝疼庠![]() 知是最紧要的关头,一不能忍,前功尽弃,暗将心神守定元珠,由它难受,一切付之无觉,待有两个多时辰,疼庠忽止,周⾝骨节又作起响来,响有顿饭光景,才由周⾝响到脑门。咔的一声,命门间似被斧劈开一般痛了一下,所有响动全都停歇。耳听陶钧唤道: “师弟大功告成,还不快些叩谢师⽗么?” 元儿睁眼一看,朱梅満面笑容坐在对面,纪、陶二人仍是垂手侍立左右,自己⾝上已然复了原状,只觉比起适才打坐前要轻灵得多。连忙上前跪倒。朱梅说了句:“孺子可教。”吩咐起立。又将元儿⾝佩的双剑要去,仔细看了看,说道:“灵柩故物,果不虚名,你有此双剑,得我真传,十年之后,异派飞剑无敌手矣。”说罢,又对元儿道“你因服过灵药仙草,加上本来异禀仙 ![]() ![]() 元儿敬谨领命。当下由朱梅传了心法口诀,便随陶钧前去安置。元儿因师⽗不久长行,⽇常用功甚是勤苦。 过有十来天,朱梅应乾坤正气妙一真人之约,前赴峨眉,众弟子送至门外。那几只仙鹤也跟着在空中飞翔,直等朱梅走没了影子,才行降落。 元儿因连⽇一心用功,不曾出门,金鞭崖的景物尚未仔细观赏。既送朱梅走后,站在崖前往四外一看,远近群山都在⾜下。云烟浩森,大小峰峦被云包没,只露出一些角尖,像海中岛屿一般时复隐现。真是波澜壮阔,变幻无穷。元儿当着天风,凭凌绝险,对着眼前奇景独自出神,怀想方、司两家,不知可曾移走?忽听⾝后陶钧道:“师弟初来时,正值师⽗与⽩师伯在大树上对弈,放飞剑出去,助凌师伯的弟子赵心源与几个异派中人 ![]() 元儿闻言,往雪山那一面看了看,答道:“小弟幼时目力本较常人稍好,自服仙草,虽能透视云中景物,毕竟有些模糊,只能看个大概而已。前⽇师⽗说小弟已成天眼,特地开了殊恩,赐小弟上乘超观妙法,说照此练去,三月之后,便能上察青冥,下视无地。 正在练习,因为⽇浅,尚无进境。今⽇雪山那一面云雾更密,依稀之中见一些山峦⽩影,看不出有何异状。师兄可看出什么没有?”陶钧笑道“愚兄虽列师门一二十年,如论资质,还不及师弟一半,哪能远视数百里之外?不过随便问问罢了。” 说时,元儿因这数⽇中,那两只大鹤每值有人谈话,必在侧静立,偏着长颈看人,好似留神谛听神气,便向陶钧道:“师兄,你看这鹤,每次我们说话,它们总在旁不走,莫非懂话么?”陶钧道:“岂但能通人言,这两个东西坏着呢。”说罢,回手就是一掌,正打在內中一只的颈上。那鹤出其不意,挨了一下,偏头朝着陶钧连声长鸣,振翼低飞,往观中逃去。陶钧怒骂道:“你这扁⽑畜生,还敢不服么?”说着,便要追去。吓得那另外一只大的也慌不迭地跟了飞逃。 元儿忙把陶钧拦住,无心中看见先逃那只,翼下有许多红点,比后逃那只也要小些,方要询问,陶钧道:“这两只大鹤,头一只因为曾代妖人守山,翼下面劫砂点子没有退尽,名叫红儿,后一只叫雪儿,还略老实些。这红儿最是好恶,专好捉弄人上它毒当。 如非师⽗喜它有些灵 ![]() 二人尽管问答,纪登只在旁微笑,下发一言,同在崖前闲立了一阵,便都回观用功。 元儿在观中一住二月有余。铸雪、聚萤两口仙剑虽未练到⾝剑合一,与陶钩 ![]() 这⽇鹤粮将馨,纪登因那鹤好闯 ![]() ![]() 正在寻思之际,二鹤 ![]() ![]() ![]() 元儿越看越觉有异,暗忖:“这时已是秋末冬初,各处草木俱已⻩落,怎么后山 ![]() 原来那蛇几番起落,盘处的草木被躁平,全⾝现出大半。除上半⾝不时上蹿,与空中红儿相持外,下半⾝还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元儿解了鹤厄,心中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从崖上到崖下山 ![]() ![]() ![]() “你见我帮了你的忙,想叫我骑你上去么?”红儿长鸣了一声,将头连点。元儿只图好玩,哪还计及利害,竟然攀着红儿长颈,坐了上去。果然飞翔甚速,展翼凌空,转眼之间已过崖顶,直上青冥。 元儿见它过崖时不曾降落,不但不以为异,反当红儿感恩心切,想让自己尝尝仙家骑鹤空中飞行滋味。加之有师⽗法术噤制,或许不过在近空⾼处盘旋罢了。先时一味⾼兴,不疑有他,谁知那鹤一经飞过⾼空云层,竟然掉转头往西南方面飞去,瞬息数十百里,越走越远。猛想起陶钧以前所说,这才着起慌来。元儿虽具异质,到底学剑⽇浅,尚未练到驭剑飞行地步。如果上下数十丈相隔,还可冒险纵⾝下去。此时天地相隔,何止万千丈之遥,稍一失⾜,怕不成为亩粉。自知上了大当,但事已至此,只得两手紧握鹤的翅 ![]() 元儿有心想问红儿为何刚解了它的大围,反倒恩将仇报,捉弄自己。偏偏云空⾼寒,罡风甚劲,劈面直吹,幸是元儿,如换旁人,冻也冻死,哪里张得了口。又想起自己离家别亲,受尽千辛万苦,死里逃生,好容易仙缘遇合,道法尚未炼成,又遇见这种意外变故,看上去,祸多福少,越想越伤心。恨到极处,本不难一剑便将红儿杀死。”无奈自己安危寄在它的背上,除了打算同归于尽外,这东西如此狡恶,还要留神它坏上加坏,得罪不得。只不知师兄明明说它受了噤制,怎地仍能远飞? 元儿正在提心吊胆,胡思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元儿方自忧急,忽听有人叱道:“何方胆大顽童,竟敢擅⼊仙山?难道不怕我虞家姊妹的宝剑厉害么?”音声娇婉,清音⼊耳,仿佛少女说话,元儿回首一看,从先前那几只梅花鹿后面的花林以內,又跑出一只半大不大的⽩鹿,上面坐着一个年约十四五的红⾐少女,手持一支⽟萧,背揷单剑, ![]() “你一个凡夫妄⼊仙山,见了你二公主,还不下跪求命,竟敢信口強辩。谁是你的仙姊? 快快跪下,等我审问,饶你不死。”说时,人、鹿已到了元儿面前,那少女睁着一双剪⽔双瞳,満面娇嗔,瞪着元儿, ![]() 元儿先时只因鹤已飞走,仙山难回,心中忧急,并非有什别的畏惧,一听少女口出不逊,便也生气答道:“这山又不是你家造出来的,我不过是骑鹤闲飞,偶落此地,暂时歇脚,又没有损坏你家一草一木。好意尊你一声仙姊,为何出口伤人?男儿膝下有⻩金,怎能跪你?好男不和女斗,也不和你计较,我偏在此不走,看你把我怎样?”说罢,气得小腮帮子一鼓,将头往侧一偏,装作不爱答理。暗中却在准备,以防不测。那少女闻言笑骂道:“你这红眼小贼,竟敢和你公主 ![]() 元儿这时已想起时当冬初,全山却温煦如舂,万花竞放,又有鹿鹤往来,以及少女装束穿戴,在在不似凡境,又自称公主,必有来头,无奈适才气忿头上,话已说満,对方又是少女,不好意思再和人家说软话,更因师⽗朱梅从不服低,自己纵肯退让,⽇后传说出去,岂不弱了师⽗的名望?见少女将剑子套,势难避免,自己人单势孤,不知当地虚实,还在持重,便对少女道:“我在此等鹤飞回便走,又没招惹你,你我往⽇并无仇怨,苦苦相 ![]() ![]() ![]() 那少女一见那剑,脸略一惊,更不答话,早一纵⾝,举手中剑刺将过来,元儿且不还手,也将⾝纵过,待再劝说几句,不料少女看去盈盈弱质,年纪甚轻,⾝法却甚轻捷,元儿避纵过去,⾝刚落地,还未站定,少女的第二剑又已纵⾝刺来,元儿猛觉脑后寒风,青光晃到,知道厉害,忙使一个仙鹤盘飞的解数,就地一旋,侧纵出去,二次将剑避开,那少女真是疾如飘风,第三剑又元儿⾝侧刺到,元儿连让三剑过去,因为少女剑法精奇,迅逾飞乌,不噤动了钦佩之心,第三次避开时,纵得甚远,趁少女还未追到之际,忙即回⾝劝说道:“公主你且住手,说完两句话再打。”少女刚好追到,举剑要刺,闻言停手,问道:“你怯战么?既怕我,就不该说那大话,快快跪下,我便饶你。” 元儿从小慕道,不喜与妇女相近,又在年幼,更无燕婉之思,先时不过觉着少女美貌,并未细看,及喊少女停手,不过因佩服少女的本领,恐伤了她,想再劝她几句。及至与少女一对面,看清了容貌,不知怎的,竟会有了爱好之心。暗想:“这么好的地方,又有这般本领的好女子,常言说得好:‘不打不相识。’倘若这次红儿不是存心要自己上当,也和上次误走百丈坪得 ![]() 少女怒骂道:“你这小贼鬼头鬼脑,也配问你公主的名姓么?你就做个糊涂鬼吧,我又不和你结亲。” 说到这句,元儿闻言一笑,本是见那少女目秀澄波,眉凝远黛,冰肌⽟骨,美秀如仙,薄怒轻嗔,越显媚妩,有些神往,并无他意。少女却认为他是故找便宜,自知把话说错,收不回来,立刻把脸一沉,更不再说,劈手一剑,当 ![]() 更不躲闪,把剑一横,使了个项羽横鞭, ![]() ![]() ![]() 元儿与少女彼此斗了一阵,少女虽是自幼得道,毕竟不如朱梅是玄门剑法正宗。再加元儿天资颖悟,苦心参修,虽然⽇浅,已是心领神会;所用宝剑又是仙遗至宝。少女渐渐有些相形见绌起来,还算元儿小心眼中,一心想和那少女做一个朋友,不肯施展毒手,几次飞剑出手,未下绝情,俱被少女避过。 少女见势不佳,自己宝剑已然受了微伤,不敢随意抵敌,一味用巧,未免又吃了一点亏。时刻一久,越发手忙脚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少女也甚机警,百忙中见敌人改了招数,方喜无须硬敌,不料敌人的剑能刚能柔,不知怎地一来,竟将自己宝剑 ![]() ![]() 少女见元儿既已看出自己借剑伤人之意,却没有收剑,也不还手,反连他本人的剑一齐往空飞去,好生不解。谁想元儿成心卖弄,右手的剑才脫手,左手早同时一按⾝后,另一口聚莹剑早到了他的手中,一纵步,便向少女纵去。少女手中兵刃已失,见空中二剑分开,正想借此运气捏诀收回,不料元儿又将⾝后另一口剑拔在手中,捷如飘风般到了面前,少女喊声:“不好!”打算纵避开去时,忽听敌人⾼喊道:“公主留神,防我铸雪仙剑误伤了你。”少女这时已是恨他到了极处,哪肯理他,一心顾到前面,谁知刚刚纵开立定,伸手去取 ![]() 少女不由颊満红云, ![]() ![]() 少女气得也不还言,早把 ![]() 元儿到金鞭崖⽇子虽然不多,平时常听陶钧说起异派中妖人使用琊法异宝行径,俱都记在心里,先时看见少女初从林中骑鹿出来时, ![]() ![]() 用法宝,想必也不甚⾼明,定是什么障眼法儿,听师⽗说,我这两口宝剑,不但普通异派中飞剑非其敌手,就是遇见什么琊法异宝,只要运用本门心法,将双剑连在一起,施展开来,虽不一定将敌人法宝破去,若是防⾝,也⾜能应付一二。”想到这时,不但没有逃,反倒 ![]() 说时迟,那时快,那火焰已飞到元儿面前,元儿觉着火势奇热,才知不是障眼法儿,心里一惊,忙将双剑舞动;把连⽇所学全都施展出来,一青一⽩两道光华,舞了个风雨不透,将⾝子护住,火焰侵不到⾝上,无奈那少女因疼爱宝剑为元儿铸雪剑所伤,二次又被击落,觉得出生人世以来,不曾这样扫过面子;又受了一阵冷嘲热讽,越发大动无名,虽并不一定打算把元儿烧死,总算 ![]() 元儿哪知此火乃是玄门聚炼三百年太 ![]() 元儿此时已由爱转恨,见火势太已厉害,无法逃走,闻言把心一横,怒骂道:“无聇 ![]() 过了好些时候,元儿猛觉心里一凉,才渐渐恢复了知觉,耳边忽闻两三个少女在⾝旁喂喂细语,声如莺簧,甚是好听,鼻端时闻异香,烦渴全丢,睁眼一看,⾝子卧在一个长约丈许的软褥之上。面前站定三个女子,最年轻的一个正是适才用火烧自己的少女,年长的两个,看年纪俱十**岁之间,一个穿紫,一个穿黑,都生得亭亭⽟立,容光照人,正含笑向着自己。 元儿猛忆前事,首先想起⾝佩双剑,用手一摸,业已不知何时失去。这一来比要了自己的命还要厉害,不由急了一⾝冷汗。跳起⾝来脫口便问道:“我的剑呢?”那穿黑⾐的女子说道:“你不要着急,剑终是你的,不过你适才为舍妹太 ![]() 元儿闻言,一摸手脸,并无伤痕,正疑那女子有些说谎,那紫⾐女郞道:“师弟休要多疑,适才你委实被虞家二妹真火所伤。所幸这里有长舂宮千年万花凉露,灵效非常,才得治愈。彼时你⾝上⾐服已大半化成腐朽,须要脫光调敷,我等俱是女子,不便医治,又恐怕⽇后朱师伯怪罪,因为这祸既是虞家二妹所惹,只得从权,由她一⼊将师弟⾐服脫光,周⾝敷満仙露,另取新⾐与师弟更换,直到此时,火毒全消,才得缓醒过来,如若不信,师弟旧⾐尚在林中,请看⾝上还是旧⽇装束么?”元儿闻言,低头一看,果然换了一⾝极华美的短⾐,也不知它是用什么东西织成,穿在⾝上,非常轻软,这才有了几分相信,因听紫⾐女子称他师弟,又有⽇后怕朱师伯怪罪之言,不噤心中一动,问道: “三位姊姊贵姓芳名、因何以同门之谊相称?能见告么?” 紫⾐女子道:“愚姊秦紫玲,与这里长舂仙府虞家姊妹乃是世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元儿早从陶钧闲谈中闻得秦氏姊妹名声,立时疑念冰消,起⾝下拜。紫玲连忙还礼,元儿又朝虞氏姊妹行礼。舜华也忙着还礼,南绮却躲过一旁,抿嘴笑道:“起初要肯跪我,何致有这场祸事?偏要前据后恭,却累我…”说到这里,脸上一红,舜华又看了她一眼,便不往下再说。 元儿也没听清说些什么,终是小孩心 ![]() ![]() 元儿一面随着三女往万花丛里穿行,一面不住东瞧西望。虞氏姊妹原本在前引导,南绮偶一回顾,见元儿呆看神气,悄对舜华道:“这孩子在做了朱真人的弟子,却这般的不开眼。要住在我家,还叫他快活疯呢。”舜华闻言,忙叫:“噤声。”元儿已然听了个 ![]() ![]() 元儿正想之间,猛想起自己爱如 ![]() ![]() ![]() 再一想到虞甫绮的剑,曾为铸雪剑所伤,但她却并无赔偿之言,这一想,立时心里一惊,愁容満面,只顾低着头,満腹忧疑,连那生平从来未见的奇景,都无心肠再作观赏。 走有顿饭光景,忽见前面碧荫参天,半山以下悉被云封。方以为路径已断,不是飞越云峰,便须转过危崖,另寻幽径,忽听南绮在前娇笑道:“到家了,快随我们走进开眼吧。”说罢,径往云中钻去,元儿方知云中蔵有门户,自恃慧目,定睛往云中一看,竟是一片⽩茫茫,看不见别的东西。方诧云厚,猛觉眼前⽩光一亮,那么多而厚的⽩云忽然全都不见,当前两面削壁之间现出一条夹⾕,宽仅丈许,南绮站在⾕口,左手拖着一个薄如轻绢的袋儿,右手招向众人,笑昑昑请客人內。 元儿随在紫玲肩后人⾕一看,两边危壁直上青天,中通一线,时有轻云飞过。苔痕绣合,紫石平铺,前行半里,走到尽头,微一转折,便听飞瀑怒鸣之声,空⾕回音汇为繁响,温馨细细,因风吹送。再仔细往前一看,立觉眼花缭 ![]() 众人一路穿花拂蕊,行近涧边,元儿才看出还有一道短桥横越⽔面,离⽔不过尺许,又见鸳鸯对对,⽩羽双双,无数⽔禽自在泅泳,衬着桥上的朱栏曲槛,平空又添了几许诗情画意,元儿见了,不住连声称赞,南绮见他这样,益发笑不可抑。舜华忍不住笑骂道:“二妹年纪也不小啦,还是这般淘气,当着秦家大姊,只管闹这些障眼法儿则甚?” 说罢,将手一挥,所有壁间飞瀑、峡蝶。仙禽俱都化为乌有,红桥下面只飘浮着数十片各⾊大小**,哪有什么⽩鹅、鸳鸯在⽔中游泳,鸣涛泉吼之声也都沉寂,只静静 ![]() ![]() 元儿方在发怔,舜华对紫玲道:“舍妹只因先⽗⺟钟爱,太已骄纵惯了,平⽇不肯下苦虔修,直到如今,剑法尚未练好,论年纪也不小了,却专一好弄这些狡侩,幸是姊姊到此,裘道友又非外人,否则岂不令人见笑?”紫玲道:“灵心慧思,却也亏她,如非⾝临切近,看见桥下那些⽔禽,连我也几乎被她瞒过。只说贤姊妹无事时从别处收罗来驯养的呢。”舜华道:“看舍妹今⽇如此癫狂,道心已起微波。正如姊姊适才之言,恐她所说要口不应心了。”紫玲道:“情缘前定,无法摆脫,以掌教真人和凌、⽩二位前辈来比,一样也是神仙眷属。至多不过修为难些,再迟一世飞升罢了。” 元儿也不明她二人所说之言。心想:“出来已久,有秦紫玲在,红儿纵不飞来,也不愁回转不了仙山。此处虽好,只可⽇后来往,暂时不宜久停,到了仙府稍坐一坐,便即告辞,宝剑早到手一刻,也好放心。”且行且思,不觉随着二女到了峰下。 舜华揖客上山, ![]() 舜华闻言,答道:“这里暂坐清谈也好。”说罢,便领了紫玲、元儿上去。南绮 ![]() 南绮请紫玲和元儿坐在两个绣墩上,舜华倚栏相陪,自己却只管忙进忙出,先从亭角晶橱內取出四个⽩⽟茶盏,用一红盘托了,走向亭外火炉前面。⽟手一指,茶鼎四股碧泉随手溢起,分注盏內,约満八分,便即止住,南绮托人亭內,分放在宾主面前,又去橱內捧了一盘饼饵出来敬客,不住劝饮劝吃。 元儿见那茶⾊绿 ![]() ![]() 元儿观赏食饮了一阵,见紫玲老不说走,只管和舜华殷勤话旧,剩自己和南绮二人默默相对。这时相离更近,越觉她秀目流波,冰肌映雪,巧笑轻颦,仪态万方。又承她款待殷勤,意密情柔,不由前嫌冰释,益发加了爱好之心, ![]() 元儿呆坐了一会,忽然想起一个主意,红着一张脸问南绮道:“适才小弟无知,误伤仙姊宝剑。幸亏大仙姊与秦师姊赶来,仙姊手下留情,否则小弟早已被火化成灰烬了。”南绮闻言,微嗔道:“都是你那劳什子剑,把我⺟亲给我留作终⾝备用的宝物无端残缺了一柄。如非看在朱真人和秦家姊姊面上,我饶你才怪呢。”元儿故作惊讶道: “听仙姊之言,莫非仙姊的剑也是双的么?”南绮道:“谁说不是、我那双剑,一名朱虹,一名青吴。只因雄剑被侍儿夜香借了去助她男人往大湖斩蛟,久假不归,才采了本山紫⽟,另配剑匣,若非剑失了群,何致有此伤残?适才秦家姊姊说,朱真人能将此剑重铸还原,并且胜似原剑,异⽇回山,你须代我跪求,不要忘了。”元儿连忙満口应允,因探出她没有要自己赔剑之意,不噤心上一宽,喜形于⾊。 旁坐舜华早听出言中之意,悄对紫玲道:“那是人家心爱之物,朝夕要用,还是另留一件别的东西吧。”元儿只顾和南绮说话,并未留意听真。南绮闻言,却回头恶狠狠瞪了舜华一眼,说道:“我不管你们,我自有我的主意。”舜华又对紫玲使了个眼⾊。 紫玲便对元儿道:“虞家二姊的青吴剑为师弟所伤,很不肯与师弟甘休。是我一力担承,由师弟将青吴剑带回青城,等朱师伯回山时节,转求朱师伯化炼还原。又恐你幼不更事,过后大意,那时见朱师伯稍有不愿,不敢力请,意 ![]() ![]() ![]() 元儿闻言,倏一回顾,见南绮面带微嗔,直朝紫玲摇首示意,不解何故,深怕南绮又想留自己的宝剑,吃了一惊,连忙应道:“小弟年幼无知,误伤二仙姊的宝剑,罪该万死,双剑因奉师命,每⽇早晚练习,不能离⾝,但求二位仙姊赏还,宝珠乃物玩,情愿奉赠二仙姊,少赎前愈。”言还未了,南绮抢答道:“谁希罕你那宝珠?我只要还我的原物,要什么东西为质,谁还怕你食言不成?”元儿见她⽟容生霞,似含薄愠,好生过意不去,忙道:“仙姊宝剑尚要留用,暂时也无庸带去。家师回山尚需时⽇,届时小弟如能自来,自不必说;否则由仙姊请人带至青城,小弟甘受家师重责,也必将此事办到。那珠虽非至宝,据师兄们说,也是千年精怪真元炼成之宝,不但光能照夜,如经修炼成功,颇有用处。小弟留供仙姊清玩,不过略表寸心,还望笑纳,心感不尽。”一面说,便伸手往怀里去取。 南绮见他诚惶诚恐神气,不由笑道:“没见你年纪轻轻,说话却这般酸溜溜的,真是可笑,你全⾝⾐履都是我们家姑爷的,所有东西都被大姊打劫了去,还摸个什么?” 元儿一摸怀中,果然无有,方要开言,南绮道:“呆东西,你的剑和珠子都在大姊法宝囊中呢,还不去向她讨将回来?”舜华接口道:“裘道友外客新来,二妹说话不可如此顽⽪。”说罢,一伸手从 ![]() “你再执意送我,我要恼了。”元儿手刚一收,紫玲忙对元儿道:“宝珠 ![]() 元儿剑已到手,一块石头落地,想起出来业已多时,便即起⾝告辞。紫玲道:“我此时尚不能就送师弟回去,师弟坐骑未归,何妨暂候?”元儿道:“小弟此次误⼊仙山,只因受了仙鹤红儿捉弄,两位师兄均不知道。恐发觉之后,寻找焦急,意 ![]() ![]() 当下元儿由南绮在前引路,往峰后走去。转过峰背一看,半峰 ![]() ![]() 元儿正要询问,南绮已择了一块山石,邀他一同并肩坐下,说道:“你看这景致好么?”元儿笑道:“好极了,闻得峨眉山凝碧崖山景无边,不知比起这里如何?”南绮道:“这里本是一个⾼峰,全经人力所成,虽比不上凝碧仙府经群仙多回布置兴修,生来的洞天福地,但也是先⽗⺟百年心⾎惨淡经营而成呢。”元儿道:“适才云涛都在下面,穷小弟月力,不见边际,山⾼必寒,怎的气候这般温和?难道这也是伯⽗⺟法力所致么?” 南绮笑道:“你晓得些什么?凡是⾼山,必然奇冷,纵有法力,岂能长使天际罡风化为淑气?只缘此山离地已然过了三万七千九百五十一丈,⾼出天外,将与灵空天域接界,受不着寒云罡钊的侵袭,所以四时气候全是这等温和。当初这山原是万座雪山中的一个主峰,自地三千丈以上,不但终年寒冰积雪,云雾封锁,亘古无人敢上;便是寻常正琊各派异人过此,也以为是一个穷 ![]() ![]() 元儿闻言,才知此山之⾼,业已上出穹苍,超越罡风以上。无怪乎来时由青城最⾼峰顶起⾝,那鹤还一个劲往上飞行,先时尚觉罡风劲凛,彻骨生寒,后来只顾担惊害怕,并未觉冷,只说今⽇天空风小,谁知升空已逾万丈了。 正在惊喜寻思,南绮忽又正⾊说道:“适才我连我修道燕息的地方都不让你进去,连秦家姊姊一齐请在翠微亭上小坐,等你要走,我却肯答应她们陪你游玩全山,你可知道我的用意么?”元儿自从遇见南绮,一直看她都是浅笑轻颦,天真烂漫。即是在敌对时候,纵然娇声叫骂,薄怒轻嗔,反而越显媚妩。似这样秀目含威,冷若冰雪,正言厉⾊的神气,尚是初见,知她必有缘故,不噤惶恐答道:“小弟不知,想是仙姊因小弟凡骨俗体,恐污仙山楼阁罢了。” 甫绮道:“你如今道虽未成,如论禀赋,你比我姊妹且強多呢。实告你说吧,先⽗⺟飞升时节,原是地仙。超劫飞升之时,曾由静中参悟,说我姊妹俱有尘缘未了。我们全家所习虽非左道旁门,也非玄门正宗,往好的一面说,或者能修到散仙地位,稍一不慎,便即堕落轮回。 “因秦家姊姊的⺟亲宝相夫人与先⺟有极深渊源,道行法力也⾼出好多,只是多年不通音讯,便留了一个锦囊,內有三封遗偈,外注⽇月,命大姊到时前往⻩山紫玲⾕拜见,求她照应。谁知先⽗只算出一些我姊妹异⽇因果,不曾算出宝相夫人业已遭劫多年。 大姊到了紫玲⾕,先是⾕顶有仙云封锁,不得⼊內。随后听一前辈道友说起,才知宝相夫人应劫之后,元神现在东海⽇受风雷磨炼,她两个女儿紫玲、寒萼,已蒙玄真子接引,拜在峨眉门下。秦家姊妹得了正果,比起宝相夫人在世,以旁门法力相助还要強些。这原是可喜之事,无奈峨眉教规素严,仙府庄重,异派外人岂敢擅⼊,于是又候了多年,才与秦家姊妹在途中不期而遇,她说我姊妹 ![]() “及至拆开第二封遗偈一看,大姊和我的尘缘竞是三生注定,无法避免。气极了,我和大姊说决计大家拿定心志,始终不渝,死也不能嫁人,过没多⽇,大姊便遇见了一个冤孽,与她強订了终⾝之约,我正笑她心志不坚,不料今⽇偏偏遇见你。也是我无端多事,如果打头不理睬你,等你坐骑飞回,由你自去,哪有这种祸事?偏生我因此山冰雪围绕,⾼出天外,向无人迹,你又是骑鹤飞来,一时好強,想试试你的深浅,原无恶意,打一场解个闷儿。及至宝剑被你一伤,方始动了真气,后越打越输,不得已,才用真火烧你。 “正当这时,大姊与秦家姊姊忽然来到,先只拿话吓我,说你是矮叟朱真人的第一心爱门徒,如有差池,我姊妹二人便要被他飞剑斩首,万劫不复。等到我将你全⾝⾐服脫换,调治火伤之后,秦家姊妹才告诉我她的来意:她竟是奉了一位前辈师伯秘命而来,说我和你情缘早已注定,在未禀明朱真人以前,先由秦家姊妹代为作主,换剑为聘。后来又看出你爱剑如命,才把那粒珠子当作聘礼。我先时很是生气,后来细想,秦家姊妹说我姊妹虽然无罪,先⽗⺟未改行潜修以前积过甚多,因果循环,如想参修正果,非应在你⾝上不可;否则,⽇后也非和先⽗⺟一般化解不可。因此想起先⽗⺟化解时,灾厄重重,成败系于一发,我姊妹跪拜哭求七天七夜,泪尽继之以⾎,幸而还有几位道行⾼超的正教道友相助,才得脫体飞升,幸兔于难,稍差一点,便即形神消逝。至今想起前事,不寒而栗。秦姊姊人极慈厚,事情与她何⼲?如不为我们,何苦大老远地赶来再三劝说?思来想去,无计可施,只好约你到这无人之处,从长计议,我姊妹二人俱有三番灾劫未了。据秦家大姊说,如我不允了此尘缘,你便不会时常与我姊妹往还,⽇后应劫之时,纵使关心,也不在一处,未来危机无法避免。我适才见你人甚忠诚,我意 ![]() 元儿闻言,吃惊道:“二位仙姊乃天上神仙,小弟从师未久,休说道行浅薄,不⾜为助;即使异⽇仗师门恩德,略通玄妙,可以为二位仙姊略竭绵力,济困扶危,也是修道人的本分,怎便敢以婚姻相挟?小弟虽是浊骨凡胎,自从幼年便即一心慕道,矢志虔诚,自拜恩师,得闻要旨,益发立志奋勉,誓参上乘功果,从未想到室家上面,除却家师不会以此相強外,便是这⽗⺟之命,也决不会遵从的,至于彼此常共往还一层,自从初⼊仙山,便即心醉胜境,如蒙二位仙姊不弃,适才所驾仙鹤可以任意乘游,定于暇时前来拜望。倘有相须之处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,仙姊但放宽心便了。” 南绮闻言,大喜道:“听你所言,⾜见是个至诚君子,你剑法尚未练到⾝剑合一地步,又是朱真人心爱弟于,骑鹤凌空,千里漫游,一旦遇上异派中人,大是不妥,如果再来,无须骑鹤涉险,我小时候最受先⺟钟爱,遗留给我的宝物甚多,內中有一梯云链,千里如户庭,瞬息而至,少时取来,连同用法传授于你,此去青城不过千百里,以后如想至此,只须依法行使,顷刻之间便可相晤,还不患仇敌犯侵,岂不是好?再有你口口声声仙姊长,仙姊短的,听去实是俗气,看年纪,我比你痴长几岁,以后我便叫你元弟,你便叫我作南姊,朋友情分还要亲热一些,你看如何?”元儿见她谈吐豪慡,志行⾼洁,一些也无世俗儿女之态,不由敬爱 ![]() ![]() ![]() 说罢,领了元儿起⾝,同往前屋。 此时南绮心愿得遂,对于元儿已是毫无芥蒂,径直往山巅楼阁之內走去。亭上紫玲见南绮与元儿并肩同行,喁喁低语,显出十分亲密神气,笑对舜华道:“凡事自有运数,前缘决难摆脫,你看南妹,适才在林中听我劝说时,何等固执;这时与裘师弟不过同处了片刻,竟已彼此钟情了。”舜华道:“这个大姊也许是料错了。二妹自幼受先⺟钟爱,不但意志坚定,对于自己将来的成就尤其关心,休说室家之念从未索怀,但能求到正果,不惜受尽险阻艰难,如今已是⽇夕苦修,怎肯再受尘缘孽累、适才我曾见她脸上时愁时喜,満脸心事,必是听见姊姊说异⽇避劫成道均仗此人,不结婚姻之好,彼此情感不亲,难望其⾝任其难。因两方都要顾到,才背人与裘道友从长计议,裘道友仙 ![]() ![]() 紫玲道:“前缘注定,怎能摆脫?舍妹寒萼初嫁司徒平时,何尝不有前约,舍妹人极好強,司徒道友更是循谨之士,后来被天灵子妖法困制,转眼化为灰烬,骨消神逝。 由怜生爱,由爱生魔,终于在生死关头之际失去真元,破了法体,虽说教祖法力无边,将来未必便受兵解,但**飞升,终是无份的,我原也与司徒道友有缘,本是二女同夫,效那英皇故事,总算心尚坚定,如今家⺟已然免难脫劫,还未为这尘孽所累,虽说比起舍妹侥幸,但是居安思危,仍未就此放心,必其无虑,何况南妹初遇裘师弟时,已种情 ![]() 且不说紫玲与舜华二人在亭中谈论,只说元儿随了南绮,径⼊二女修道之室,所过楼阁庭院,无一处所在不是⽟柱瑶阶,琼楼翠字,华贵到了万分,及至走人南绮起居之所一看,丹炉药鼎,古⾊古香;珠帘冰案,莹洁无比,加上温香细细,馥郁清馨;珠光宝气,自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元儿闻言大喜,忙要下拜称谢,南绮忙伸⽟手相扶,笑道:“我们初见面时,你如肯跪我,我的宝剑也不会受伤,你也不致差点被火烧死。那时你偏执意不肯,如今不叫你跪,你倒几次三番要跪了,真是讨厌。”元儿这时与南绮形迹无拘,情感密切,被她这一拉,青葱柔荑,拊手如⽟,只觉冰滑嫰软。令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快之感,再加她浅笑嫣然,瓠犀微露;盈盈秋⽔,容光照人,爱好已极,不觉痴了,笑望着南绮,只说不出一句话来,南绮笑推他道:“你呆想些什么,莫非提起前事,还恨我么?”元儿猛然惊觉道:“仙姊待我如此厚德,正不知怎样报答,感 ![]() 南绮道:“哪个要甚报答?只求你口能应心,勿忘适才在后山之约,就⾜感盛情了。” 元儿急得发誓道:“我如食言背信,叫我…”话未说完,被南绮伸手将口捂住道: “我信你就是,赌咒则甚?”元儿猛觉一片软⽟贴向口间,温香透鼻,不噤心头怦地跳了两跳,当时只好停嘴。 南绮也收了手,让元几手持梯云链坐在云 ![]() ![]() ![]() 说罢将⾝一纵飞出室去。元儿紧持那链,在室內待有半盏茶时,忽见链的一头红光焰焰,似火信一般呑吐,转瞬工夫,焰头冒起,倏地光华強盛,竟向门外 ![]() ![]() ![]() 南绮道:“此宝一经使用,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元儿自幼不喜与女子相近,自从初见南绮,便不由自主,起了爱好之心。及至打成相识,嫌隙冰消,越发⽔啂无猜,宛然两好,一任甫绮耳鬓厮磨,⽟手相携,怎样摆弄他,无不唯命是从。也并非存心和南绮亲近,竟是自然而然地变了亲密神态。 当下与南绮并肩携手,同往前山亭內,紫玲见状,固是早在意中应有的文章;舜华见了,却甚惊异。怕当着元儿羞了南绮,俱做出毫不介意神气,南绮却大大方方他说道: “我和元弟业已成了好友,此后因要时常往还,恐云路辽远,来去不便,特将⺟亲遗留给我的梯云链赠他,传了用法,如今因要送他回去,来与二位姊姊作别,秦家姊姊想还要盘桓些时,可有甚话对他说吗?”紫玲笑道:“你二人结为终⾝之友,我使命已完,哪有甚别的话说?那鹤想已飞回青城,你送他归去吧。”南绮听出紫玲头两句话中深意,也不答言,转对元儿道:“我这就送你回山,大后⽇夜午下方月圆,天宇云净。正好后山顶上一观星流奇景,你早将功课做完,来此吃好东西,不要忘却。” wwW.maNbuxS.CC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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