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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步小说网 > 历史小说 > 续资治通鉴 作者:毕沅 | 书号:10117 时间:2017/3/25 字数:13832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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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昭![]() ○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嘉祐八年(辽清宁九年。癸卯,一零六三年) 舂,正月,己西,翰林学士范镇知贡举。 辛亥,辽主如鸳鸯泺。立皇子浚为梁王。浚为皇后所生,幼而能言,好学知书。辽主尝曰:“此子聪慧,殆天授与!”时年六岁,封为王。 癸丑,诏夏国主谅祚:“所遣进奉人石方,称宣徽南院使,非陪臣官号;自今宜遵用誓诏,无得僭拟!” 丙寅,以龙图阁直学士、知审官院韩贽兼判都⽔监。初,置都⽔监, ![]() 戊辰,宰相韩琦言:“秦州永宁寨,旧以钞市马,自修古渭寨,在永宁之西,而蕃、汉多互市其间,因置买马场,凡岁用缗钱十馀万,实耗国用。”诏复置场永宁,罢古渭寨所置场,蕃部马至,径鬻于秦州。 己巳,以充仪俞氏为昭仪,婕妤杨氏为修仪,周氏为婉容。 辛未,辽噤民鬻铜。 二月,癸未,帝不豫。甲申,降天下囚罪一等,徒以下释之。 乙酉,太子少傅致仕田况卒,赠太子太保,谥宣简。况明敏有文武才,其论天下事甚多,如并枢密院于中书以一政本,⽇轮两制馆阁一员于便殿备访问,以锡庆院广太学,兴镇戎军、原、渭等州营田,汰诸路宣毅、广捷等冗军,策元昊势屈纳款,必令尽还延州侵地,无过许岁币,并⼊中青盐,请戮陕西陷没主将随行亲兵。其论甚伟,然不尽行也。 始,辽侵澶州,略得数百人,以属况⽗延昭,延昭哀之,悉纵去,因自脫归国中,生八子,多知名。况,长子也。保州之役,况杀降卒数百人,朝廷壮其决,后大用之。然卒无子,以兄子为后。 丙戌,中书、枢密院奏事于福宁殿之西閤,见帝所御幄亦、裀褥皆质素暗弊,久而不易。帝顾韩琦等曰:“朕居宮中,自奉正如此耳。此亦生民之膏⾎也,可轻费之哉!” 三月,甲辰,诏前郓州观察推官孙兆、邠州司户参军单骧诊御脉。帝初不豫,医官宋安道等进药,久未效,而兆与骧皆以医术知名,特召之。丙午,诏中书劾宋安道等罪以闻。 戊申,太子太保致仕庞籍卒。时帝不豫,废朝、临奠皆不果,第遣使吊赙其家,赠司空兼侍中,谥庄敏。籍长于吏事,持法深峭。军中有犯者,至或断斩刳磔,或累笞至死,以故土卒畏服;而治民有惠爱。及为相,议者以为声望减于治郡时去。 甲寅,昭德军节度使、同平章事李昭亮卒,赠中书令,谥良僖。昭亮为人和易,谙习近事,于吏治颇通敏,善委任僚佐,故数更籓镇无它过。 壬戌,孙兆为殿中丞,单骧为中都令,仍令校正医书。封神应侯扁鹊为神应公。皇城使宋安道等皆降官。 癸亥,御內东门幄殿。 甲子,御延和殿,赐进士闽人许将第一百二十七人及第,六十七人同出⾝,诸科一百四十七人及第、同出⾝,又赐特奏名进士、诸科一百人及第、同出⾝、诸州文学、长史。 乙丑,以圣体康复,宰臣诣东上閤门拜表称贺。 辛未晦,帝崩于福宁殿。是⽇,帝饮食起居尚平宁,甲夜,忽起,索药甚急,且召皇后。皇后至,帝指心不能言。召医官诊视,投药、灼艾,已无及。丙夜,遂崩。左右 ![]() 夏,四月,壬申朔,辅臣⼊至寝殿。后定议,召皇子⼊,告以帝晏驾,使嗣立。皇子惊曰:“某不敢为,某不敢为!”因反走。辅臣共持之,或解其发,或被以御服,召殿前、马步军副都指挥使、都虞候及宗室刺史以上至殿前谕旨。又召翰林学士王珪草遗制,珪惶惧不知所为,韩琦谓珪曰:“大行在位凡几年?”珪悟,乃下笔。至曰昳,百官皆集,犹吉服,但解金带及所佩鱼,自垂拱殿门外哭而⼊,班福宁殿前,器止,韩琦宣遗制。 皇子即皇帝位,见百官于东楹。百官再拜,复位哭,乃出。帝 ![]() ![]() 癸酉,大赦。优赏诸军,如乾兴故事。时噤卫或相告,乾兴內给食物中有金。既而宮中果赐食,众视食中无有,纷纷以为言。殿前副都指挥使李璋呼什长谓曰:“尔曹平居⾐食县官,主上未临政,已优赏,尔何功,复云云?敢諠者斩!”众乃定。 判吏部南曹王端言:“公卿弟子襁褓得官,未尝莅事,而锡服与年劳者等,何以示劝!请从莅⽇始。”遂著为令。端,质之弟也。 遣使告哀于辽及夏国。 三司奏乞內蔵库钱百五十万贯,䌷绢二百五十万匹,银五万两,助山陵及赏赉,从之。 帝初即位,与辅臣言,皆不名。及将责降医官,有 ![]() 乙亥,群臣表请听政,不从。 诏:“天下官名,地名、人姓名与御名同者改之;改部署曰总管。” 命韩琦为山陵使。 先是辅臣奏事,帝必详问本末,然后裁决,莫不当理,中外翕然皆称明主。是⽇晚,忽得疾,不知人,语言失次,复召已责降医官宋安道、甄立里、奏宗一、王士伦等人侍疾。 丙子,尊皇后曰皇太后。 丁丑,群臣三上表请听政。戊寅,诏许之,既而以疾不果。有司请改⽇大敛,司天监言卜近⽇则不利帝及太后,帝令避太后而已。己卯、大敛,帝疾增剧,号呼狂走,不能成礼。韩琦亟投杖褰帘,抱持帝,呼內人,属令加意拥护。又与同列⼊⽩太后下诏,候听政⽇,请太后权同处分。礼院奏请:“其⽇皇帝同太后御內东门小殿,垂帘,中书、枢密院合班起居,以次奏事。或非时召学士,亦许至小殿。皇太后处分称‘吾’,群臣进名起居于內东门。”从之。 辛巳,命辽贺乾元节使、保静军节度使耶律⾕等进书奠梓宮,见帝于东阶,令閤门以书币⼊。始,辽使至德清,廷臣有 ![]() ![]() 壬午,辅臣⼊对于柔仪殿西閤,皇太后御內东门小殿,垂帘听政。初议帝与太后同御东殿垂帘,辅臣合班以次奏事。及是帝方服药,权居柔仪殿东閤之西室,太后居其东室。辅臣既⼊西室,候问圣体,因奏军国事,太后及独御东殿,辅臣以政事复奏于帘前云。 癸未,內出遗留物赐两府、宗室、近臣、主兵官有差。富弼、文彦博时居丧,皆遣使就赐之。知谏院司马光言:“家国用度素窘,复遭大丧,累世所蔵,几乎扫地。传闻外州、军官库无钱之处,或借贷民钱以供赏给,一朝取办, ![]() 甲申,宰相韩琦加门下侍郞兼兵部尚书,进封卫国公,曾公亮加中书侍郞兼礼部尚书,枢密使张昪、参知政事欧 ![]() 知谏院司马光上皇太后疏曰:“殿下初摄大政,四方之人,莫不观听以占盛德。臣以为凡名物礼数所以自奏者,皆当深自抑损,不可尽依章宪明肃皇后故事,以成谦顺之美。大臣忠厚如王曾,纯清如张知⽩,刚正如鲁宗道,质直如薛奎者,当信之用之,与共谋天下之事。鄙猥如马季良,谗谄如罗崇勋者,当疏之远之,不可宠以禄位,听采其言也。臣闻妇人內夫家而外⽗⺟家,况后妃与国同体,休戚如一,若赵氏安则百姓皆安,况于曹氏,必世世长享富贵明矣。为政之道,莫若至公。愿殿下 ![]() 乙酉,作受命宝,命欧 ![]() 发诸路卒四万六千馀人修奉山陵。 丙戌,以国子监所印《九经》及《正义》、《孟子》、医书赐夏国从所乞也。 丁亥,以皇子右千牛卫将军仲针为安州观察使、光国公,右內率府副率仲纠为和州防御使、乐安郡公,仲恪为博州防御使、大宁郡公。 翰林学士王珪上言:“圣体已安,皇太后乞罢权同听政。”即命珪草还政书。既而不行。 荧惑自去年八月庚辰夕伏,积二百四十九⽇。命辅臣祈禳于集英殿;己丑晨,见东方。 癸巳,权三司使蔡襄奏大行山陵一用永定制度,于是右司谏王陶上言:“民力方困,山陵不当以永定为准。”其后京西转运使吴充、楚建中、知济州田棐相继上言:“请遵先帝遗诏,山陵务从俭约,皇堂、上宮除明器之外,金⽟珍宝一切屏去。”建中,须城人也。礼院编纂苏洵亦贻韩琦书切谏,至引华元不臣以责之,琦为变⾊。乃诏礼院与少府监议,唯省乾兴中所增明器而已,其它犹一用定陵制度。 右司谏、直集贤院、同修起居注郑獬上言:“今国用空乏,财赋不给,近者赏军,已见横敛,富室嗟怨,流闻京师。窃惟先帝节俭爱民,出于天 ![]() 帝自不豫以来,丧皆礼官执事,群臣奉慰,则垂帘不坐。乙未,大祥,始亲行礼,又卷帘坐受慰,人心少安。 丁酉,起复文颜博,固辞;表三上,乃听终丧。寻有诏给俸赐比宰臣之半,颜博又辞,许之。 戊戌,司马光上疏曰:“窃惟大行皇帝舂秋未甚⾼,以宗庙社稷之重,超然远览,确然独断,知陛下仁孝可守大业,擢于宗室之中,建为嗣子,授以天下,其恩德隆厚,固非微臣所能称述。今不幸奄弃万国,陛下哀慕过礼,以至成疾,中外闻者,莫不感泣,知大行皇帝能为天下得人,治平之期,企踵可待。 “今者圣体痊平,初临大政,举措云为,不可不审。为政之要,在于用人,赏善罚恶而已。愿陛下难之重之,精心审虑,如 ![]() “陛下思念先朝, ![]() ![]() “古者人君嗣位,必逾年然后改元。愿陛下一循典礼,勿有变更于中年也。 “三年之丧,自天子达于庶人一也。自汉氏以来,始从权制,以⽇易月。臣愿陛下虽仰遵遗诏,俯徇群情,二十七⽇而释服,至于宮噤之中,音乐、游燕、吉庆之事,皆俟三年然后复常,以尽送终追远之义焉。 “礼,为人后者为之子,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,而为其⽗⺟齐衰期,为所后者之亲皆如子,而为己之亲皆降一等,盖以持重于大宗,则宜降其小宗,所以专志于所奉而不敢顾私亲也。汉宣帝自以为昭帝后,终不敢加尊号于卫太子、史皇孙。光武起于布⾐,亲冒矢石以得天下,自以为元帝后,亦不敢加尊号于巨鹿都尉、南顿君。此皆循大义,明至公,当时归美,后世颂圣。至于哀、安、桓、灵,咸自旁亲⼊继大统,皆追尊其祖⽗,此不⾜为孝,而适⾜犯义侵礼,取讥当时,见非后世。愿陛下深以为鉴,杜绝此议,勿复听也。” 己亥,群臣上表请临朝听政。表三上,乃许之。 庚子,立京兆郡君⾼氏为皇后,北作坊使遵甫之女。遵甫,继勋子也。⺟曹氏,皇太后亲姊。后四岁,与帝同育于噤中,仁宗常谓太后,它⽇必以相配,太后许诺。既长,出宮;庆历七年,归于濮邸,封京兆郡君,于是正位。 五月,癸卯,以太常少卿李受为左司郞中,屯田员外郞王猎为刑部员外郞,并充天章阁待制,受兼侍读,猎兼侍讲。昭宣使、端州刺史、右班副都知石全育领原州团练使,充⼊內副都知。故事,都知四人,至是并全育而五,诏后有阙勿外。 辽尼噜古、萧呼敦谋逆⽇甚。呼敦 ![]() ![]() 庚戌,封长女为德宁公主,第二女为宝安公主,第三女为寿康公主。 诏:“山陵所用钱物,并从官给,毋以扰民。”诏虽下,然调役未尝损也。三司计山陵当用钱粮五十万贯石而不能备,或请移陕西缘边⼊中盐于永安县。转运副使薛向陈五不可,且乞如其数以献,许之。 以右司谏王陶为户部员外郞、直史馆,充皇子位伴读,屯田员外郞周孟 ![]() ![]() 丁巳,赐郑州公使钱五百贯,以灵驾所过故也。富弼既除丧,戊午,授枢密使、礼部尚书、同平章事。 庚申,翰林学士王珪奏:“谨按《曾子问》曰:‘ ![]() ![]() 戊辰,皇子仲针、仲纠始就东宮听读。是⽇,初御延和殿。帝疾犹未平,命辅臣祈福于天地、宗庙、社稷及景灵宮、寺观,又遣使祷岳、渎、名山。 六月,癸酉,帝复以疾不出。是时唯两府得⼊对柔仪,退,诣內东门小殿帘帷之外,复奏政事于皇太后如初。 先是礼院言大行祔庙,而太庙七室皆満,请增置一室,诏两制及待制以上与礼官考议。观文殿学士孙抃等议曰:“谨按《礼》曰:‘三昭三穆,与太祖之庙而七。’《书》曰:“‘七世之庙,可以观德。’曰世为昭穆云者,据⽗子之正而言也。若兄弟则昭穆同,不得以世数数之矣。商祖丁之子曰 ![]() 于是龙图阁直学士兼侍讲卢士宗、天章阁待制兼侍读司马光议曰:“臣等谨按《礼》,天子七庙,三昭三穆,与太祖之庙而七。太祖之庙,百世不毁。其馀昭穆,亲尽则毁,示有终也。自汉以来,天子或起于布⾐,以受命之初。太祖尚在三昭三穆之数,故或祀四世,或祀六世,其太祖以上之主,虽属尊于太祖,亲尽则迁。故汉元帝之世,太上庙王瘗于寝园。魏明帝之世,处士庙主迁于园邑。晋武帝祔庙,迁征西府君;惠帝祔庙,迁豫州府君。自是以下,大抵过六世则迁其神主。盖以太祖未正东向之位,故止祀一昭一穆;若太祖已正东向之位,则并三昭三穆为七世矣。唐⾼祖初祀四世,太宗增祀六世;及太宗祔庙,则迁洪农府君;⾼宗祔庙,又迁宣帝;皆祀六世,此前世之成法也。惟明皇立九室,祀八世,事不经见,难可依据。今若以太祖、太宗为一世,则大行皇帝祔庙之⽇,僖祖亲尽,当迁于西夹室。祀三昭三穆,于先王典礼及近世之制,无不符合,太庙更不须添展一室。”诏抃等再议。 于是复上议曰:“自唐至周,庙制不同,而皆七世。自周以上,所谓太祖,非始受命之主,特始封之君而已。今僖祖虽非始封之君,要为立庙之始祖。方庙数未过七世之时,遂毁其庙,迁其主,考三代之礼,未尝有此。汉、魏及唐一时之议,恐未合先王制礼之意。臣等窃以为存僖祖之室,以备七世之数,合于经传事七世之明文,而亦不失先王之礼意。”诏恭依。 戊寅,以翰林学士、权三司使蔡襄为修奉太庙使。襄乃以八室图奏御,又请广庙室并夹室为十八间;从之。 帝自感疾,即厌服饵,韩琦尝亲执药杯以进,帝不尽饮而却之,药污琦⾐。太后亟出服赐琦,琦不敢当。太后曰:“相公殊不易。”皇子仲针侍侧,太后曰:“汝盍自劝之!”帝亦弗顾。 丁亥,诏:“今岁制科举人著作佐郞赵商等十七人权罢,将来到场,便赴秘阁就试。”商,安仁人。 以兵部郞中、权判大理寺陈太素知明州。太素任刑法二十馀年,朝廷有大狱,疑则必召与议。每临案牍,至忘寝食,大寒暑不变。弟子或止之,答曰:“囹圄之苦,其不堪甚于我也!”以耳疾,数求罢;执政以为任职,弗许;久之,乃出守。 癸巳,司马光上太后及帝疏曰:“皇帝圣体平宁之时,奉事皇太后,承顺颜⾊,宜无不如礼。若药石未效,而定省温清,有不能周备者,亦皇太后所宜容也。孔子曰:‘孝哉闵子骞!人不间于其⽗⺟昆弟之言。’盖言诚信纯至,表里著明,而它人不能间也。孟子曰:‘⽗子责善,贼恩之大者。’盖言骨⾁至亲,正当以恩意相厚,不当较辎铢之是非也。伏望皇帝思孔子之言,皇太后无忘孟子之戒。万一奷人 ![]() 帝初以忧疑得疾,举措或改常度,遇宦官尤少恩,左右多不悦者,乃共为谗间,两宮遂成隙。太后对辅臣尝及之,韩琦因出危言感动太后曰:“臣等只在外见得宮家,內中保护,全在太后。若官家失照管,太后亦未安稳。”太后惊曰:“相公是何言!自家更切用心。”琦曰:“太后照管,则众人自然照管矣。”同列为缩颈流汗。或谓琦曰:“不太过否?”琦曰:“不如此不得。”间有传帝在噤中过失事,众颇惑之,琦曰:“岂有殿上不曾错一语而⼊宮门即得许多错!琦固不信也。”传者亦稍息。 戊戌,山陵使韩琦奏:“山陵诸顿所调物过多,乞选朝臣一员付之计度。”乃命盐铁判官楚建中往裁其数。时三司使蔡襄总应奉山陵事,凡调度供亿皆数倍,劳费既广,已而多不用,议者非之。 帝疾既平,犹未御正殿。御史中丞王畴上疏曰:“今四方之人,翘⾜引首,倾耳注目,愿观新政者,累月于兹,而未御正殿以见群臣。议者皆谓圣躬既已平复,但以未经先帝卒哭,不忍视朝,此实天子之孝逾于⾼宗矣。今易月之期已在卒哭之外,惟引礼割情,顾思大谊,早御前殿,南面听政,赫然⽇升,万物咸睹,臣民之望也。” 秋,七月,乙巳,以侍御史吕诲为起居舍人、同知谏院。 辛亥,知谏院司马光言:“窃见诸路转运使、提点刑狱、知州、军事各遣亲属进贺表至京,朝廷不问官职⾼下,亲属远近,一例推恩,此盖国初承五代姑息籓镇之弊,后来因循不能⾰正。家国爵禄,本待天下贤才及有功效之人,今使此等无故受官,诚为太滥。今纵不能尽罢此等恩泽,其进表人若五服內亲,或乞等第受一官,其无服非亲属者,并量赐金帛罢去,庶几少救滥官之失。”同修起居注郑獬亦以为言,且曰:“昔真宗初即位,有事于南郊,旧例群臣皆得迁秩,而真宗以为侥幸太甚,遂命止加勋阶。真宗已尝⾰滥赏于南郊之初,则陛下亦宜绝缪恩于登极之后也。”执政谓已行之诏难于复改,遂寝其议。 壬子,初御紫宸殿,中书、枢密奏事。帝自六月癸酉不循殿,至是始见百官,感恸者久之。其后只⽇御前殿,双⽇御后殿,惟朔望则前后皆不御,至祔庙,始如故。 丙辰,夏主遣使来祭吊。其使者固求⼊对,弗许。谅衤乍所上表辄改姓李,赐诏诘之,令守旧约。司马光言:“闻夏国所遣使人,前⽇不肯门见,固求⼊对,朝廷不许,勒归馆舍。窃以陛下继统之初,蕃戎皆 ![]() 丁巳,辽使祭大行皇帝于皇仪殿,遂见帝于东厢。帝恸哭久之。使者言及大行,辄出涕。后数⽇,辽使辞于紫宸殿,命坐赐茶。故事,当赐酒五行,自是终谅閤,皆赐茶而已。 辽皇太叔重元与其子尼噜古,久萌逆志,会辽主猎于滦河之太子山,扈从诸官多重元之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尼噜古与萧呼敦遽招集其徒 ![]() ![]() ![]() 先是尼噜古广结徒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己未,辽主命捕诛逆 ![]() ![]() 尼噜古所 ![]() ![]() 庚申,重元北走大漠,度不能免,叹曰:“尼噜古使我至此!”遂杀自。 辛酉,辽主论定 ![]() 辽北府宰相姚景行方以疾告归,中道,闻重元 ![]() 癸亥,辽特布诉为重元所胁,命削爵,流镇州。 八月,庚辰,王珪议上大行皇帝谥曰神文圣武明孝,庙号仁宗。 辛巳,诏军头司引见公事如故。 司马光言:“人君之职,有三而已:量材而授官,一也;度功而加赏,二也;审罪而刑罚,三也。材有短长,故官有能否;功有⾼下,故赏有厚薄;罪有大小,故罚有轻重。此三者,人君所当用心也。 “伏见家国旧制,百司细事,如三司鞭一胥吏,开封府补一厢镇之类,往往皆须奏闻;崇政殿所引公事,有军人武艺国马刍秣之类,皆躬亲阅视。此盖国初权时之制,施于今⽇,颇伤烦碎。陛下龙兴抚运,圣政惟新,臣愚以为宜令中书、枢密院检详中外百司自来公事须申奏取旨及后殿所引公事,其间不系大体,非人君所宜躬亲者,悉从简省,委之有司。陛下养 ![]() 癸巳,以生⽇为寿圣节。 九月,庚戌,诏以皇子位为兴庆宮。既而知谏院吕诲言唐有此宮名,改曰庆宁。 辛亥,以皇子仲针为忠武节度使、同平章事、淮 ![]() 戊午,上仁宗谥册于福宁殿。 辽萧⾰既获罪,论者追思耶律义先之言。己未,追封义先为许王。 壬戌,以皇子位伴读王陶为淮 ![]() ![]() 帝既视朝前后殿,而于听事犹持谦抑。御史中丞王畴上疏曰:“庙社拥佑,陛下起居平安,临朝以时,仅逾半载,而未闻开发听断,德音遏塞,人情缺然。臣屡尝论奏,愿陛下拨去疑贰,⽇与二府讲评国论,明示可否;而迄今言动寂寥,中外未有所传。此盖议论之臣辞情浅狭,不能仰悟君听。伏望思太祖、太宗艰难取天下之劳,真宗、仁宗忧勤守太平之力,勉于听决大政,以尉⺟后之慈,勿为疑贰谦抑,自使圣德暗然不光也。” 冬,十月,戊辰朔,辽主如兴王寺。庚午,以六部太保耶律哈穆知南院大王事。 辽主如藉丝淀。 甲午,葬仁宗于永昭陵。 乙未,以左司郞中、知制诰张瑰为左谏议大夫。以瑰在先朝尝建言密定储副,特录其功也。 十一月,己亥,虞主至自山陵,皇太后 ![]() 先是五虞皆在途,及是六虞犹用在途之礼,帝不亲祭。知制诰祖无择、知谏院司马光奏请亲虞,御史中丞王畴亦以为言。下礼院详议,谓宜如无择等奏,乃诏翼⽇亲虞。既而帝不豫,卒令宗正卿摄事,光即奏:“陛下幸听臣言,命有司设亲祭之礼,而令复不出,在列之臣,无不愕然自失。伏望陛下来⽇虽圣体小有不康,亦当勉強亲祭,以解中外之惑。”然帝竟以疾故,讫九虞不能出也。 甲辰,帝亲祭虞主而不哭,名曰卒哭。旧无卒哭之礼,于是用吕夏卿议,始行之。 丙午,祔仁宗神主于太庙,庙乐曰《大仁之舞》,以王曾、吕夷简、曹玮配享庙庭。 己酉,减东、西二京罪囚一等,免山陵役户及灵驾所过民租。 庚戌,诏:“州、军长吏举精于医术者令赴阙。” 辛亥,辽遣萧素等来贺即位。 甲寅,赐太常少卿孔叔詹金紫。叔詹监裁造务,以劳当迁,帝不 ![]() 是月,司马光上皇太后疏曰:“仁宗皇帝忧继嗣之不立,念宗庙之至重,以皇帝仁孝聪明,选擢宗室之中,使承大统。不幸践阼数⽇,遽婴疾疹,虽殿下抚视之慈,无所不至,然医工不精,药食未效。窃闻曏⽇疾势稍增,举措语言,不能自择,左右之人一一上闻,致殿下以此之故,不能堪忍,两宮之间,微相责望。群心忧骇,不寒而栗。臣是用⽇夜焦心陨涕,侧⾜累息,宁前死而尽言,不敢幸生而塞默也。伏以皇帝內则仁宗同堂兄之子。外则殿下之外甥婿,自童幼之岁,殿下鞠育于宮中,天下至亲,何以过此?又,仁宗立以为皇子,殿下岂可不以仁宗之故,特加爱念,包容其过失琊?况皇帝在籓邸之时,以至践阼之初,孝谨温仁,动由礼法,此殿下所亲见而明知也,苟非疾疹 ![]() ![]() 光又以疏谏帝曰:“陛下龆龀为太后所鞠育,况今⽇为仁宗皇帝之嗣,承海內之大业,谓宜昏定晨省,亲奉甘旨,无异于事濮王与夫人之时也。近者道路之言,颇异于是。窃惟陛下孝恭之 ![]() 吕诲上皇太后书言:“汉马皇后鞠养章帝,劳瘁过于所生,⺟子慈爱,始终无纤芥之隙。伏愿陛下循修以为法度,念先帝之顾托,体圣躬之忧危,宮中间言,不可不察。”并以书劝帝尽孝道,亲物药。开陈切至,多人所难言。又乞早建东宮以固本 ![]() 方帝疾甚时,云为多乖错,往往触忤太后,太后不能堪。昭陵既复土,韩琦归自陵下,太后遣中使持一封文书付琦,琦启之,则帝所写歌词并宮中过失事,琦即对使者焚毁,令复奏曰:“太后每说官家心神未宁,语言举动不中节,何⾜怪也!”及进对帘前,太后呜咽流涕,具道所以,且曰:“老⾝殆无所容!”琦曰:“此病故耳,疾已,必不然。子疾,⺟可不容之乎?”太后不怿。欧 ![]() 它⽇,琦等见帝。帝曰:“太后待我无恩。”琦对曰:“自古圣帝明王,不为少矣,然独称舜为大孝。岂其馀尽不孝琊?⽗⺟慈爱而子孝,此常事,不⾜道;惟⽗⺟不慈而子不失孝,乃为可称。正恐陛下事太后未至耳,⽗⺟岂有不慈者哉!”帝大感悟,自是亦不复言太后短矣。 先是十月,辅臣请如乾兴故事,只⽇召侍臣讲读,帝曰:“当俟祔庙毕,择⽇开经筵。”寻有诏,直须来舂。司马光以为学者帝王首务,不宜因寒暑废,帝纳其言。 十二月,己巳,始御迩英阁,召侍读、侍讲讲《论语》,读《史记》。吕公著讲《论语》不知不愠曰:“古之人”君令有未孚,人心有未服,则反⾝修德,而不以愠怒加之。如舜之诞敷文德,文王之皇自敬德也。”刘敞读《史记》至“尧授舜以天下”因陈说曰:“舜至侧微,尧越四岳禅之以位,天地享之,百姓戴之,非有它道,惟其孝友之德光于上下耳。”二人辞气明畅,帝竦体改容,知其以义理讽也。既退,王珪谓敞曰:“公直言至此乎!”太后闻之,亦大喜。 乙亥,淮 ![]() 以仁宗御书蔵宝文阁,命翰林学士王珪撰记立石。 庚辰,命翰林学士王珪、贾黯、范镇撰《仁宗实录》,集贤校理宋敏求、直秘阁吕夏卿、秘阁校理韩维兼充检讨官。敏求时知亳州,特召用之。 是岁,辽复以萧珠泽为西北路招讨使。珠泽前为呼敦所陷,呼敦既死,时议称其先为招讨,威行诸部,故复任、珠泽既莅官,训士卒,增器械,省追呼,严号令,人不敢犯,边境晏然。 夏改元拱化。 Www.ManbUXs.CC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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